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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路,然后有人,最后有城墙。

-----正文-----

世上有路,然后有人,最后有城墙。

“不应该是,世上有人,然后有路,最后有城墙?”

那时我们坐在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玻璃外是盛夏无休止的蝉鸣和强烈的阳光,冷气打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把披肩裹得紧了些。

“先有路,再有人,这不行?”君靠在椅背上看我。

“行。”我说,“可你琢磨这个干什么?”

君是我的发小,准确地说,他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从他圆得像个球的年月开始坐同桌,短暂地共事语文课代表一职,关系比最普通的同学还要更普通,却在毕业后发展出了莫名其妙的友谊。直至今年,已经十二年有余。

那是个比往年更闷热的夏天,我们坐在火锅店一角,辛辣的热雾混杂着邻桌浓烈的烟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他盯着锅内沸腾的红油若有所思,我拿出一个发圈,把头发绑到一旁。隔着火锅腾起的雾气,我看见他的视线落在那枚发圈上,轻轻地皱了皱眉。

那个神情转瞬即逝,于是我很快忘记这个小小的片段。我们漫无目的地闲聊,他又提起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世上有路,然后有人,最后有……”他停顿了片刻。

“城墙。”我面无表情地接上,把一块鸭血泡进香油碟,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有些抱歉地摇摇头,干脆放下筷子,问了我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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