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非黑即白,我始终坚信这一点。可是玄素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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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非黑即白,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可是玄素说,错了。
你本就是世界的代表,我反驳。
他沉默不语。
神。
他们是这样称呼玄素的。每到这时,玄素便会皱一下眉。我知道他厌恶被称为“神”的自己,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神祇没有力量与他的万千信众抗衡。失去信众,神什么都不是。他除了端坐在塔内接受人们的赞美之外,别无选择。
“大人。”
玄素抬眼凝视我身后的人,面无表情。
“‘神降日’就要到了。”使者垂眸,毕恭毕敬地道,“这些是今年‘替神’的人选。”
“你们把神关在高塔之内,”玄素开口,语气冽如寒泉,“诚意呢。”
使者略一躬身:“请您决定最终人选。”
“随便。”见玄素摔门进屋,那人与我对视片刻,摸了摸鼻尖:“神侍先生……”“给我吧。”我接过名单,目送她走出高塔。
“大人。”我敲敲门——不开。“玄素,把名字勾一下。”
玄素的声音异常沉闷:“不勾,出去。”
好吧。我耸肩,转身下楼。每年都是这样。至少在我作为神侍的这十几年里,每年都是这样。我打量着名单,顺手勾出一个名字,而后快步追上在街角徘徊的人:“神的决定。”
看完名单,使者笑了笑:“其实又是神侍先生您自己的决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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