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正文-----
一
奶奶生病了,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初夏却盖着厚被,厚被覆盖着肩膀,只露出半张满是皱纹的枯黄的脸。她闭着眼,只剩一颗下牙的嘴巴喃喃着什么,听不清,母亲说奶奶是在叫哥哥的名字。
夜晚,和小伙伴在村东头看完露天电影,伴随着虫鸣回家,厨房还亮着橙黄色的灯。
灶台上还坐着偶尔冒出白色水气的水壶,母亲半倚着台子,手里拿着手机小声啜泣着,父亲沉默的站在旁边,手里的烟燃得只剩下一个烟屁股,同样冒着橙黄色的光。
在一阵滴滴声过后,手机那边喂了一声,接通了,母亲讲手机快速的递给了父亲,此时水也烧开了,发出一声诡异的鸣叫。
听不清父亲和哥哥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哥哥要回来了。
二
又过了两天,早上有人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叫了母亲一声,说是在集上似乎看到了哥哥,坐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集上人多,开车只得缓缓的过,过会儿也该到了。
“我儿子说,那车是什么……奔,奔驰嘞!”
那人夸哥哥出息了,真给家里人长脸,母亲只是笑笑,叫我去村口接人。
我一路小跑去村口,但我不认得奔驰是什么样子,只是盯着有可能的任何一辆黑色的车。
这辆不是,那辆里也没有哥哥。
“滴滴——”
鸣笛声从极近的身后传来,我吓得一缩头往路边靠,是辆黑色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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