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正文-----

群蛇肆虐之后离开，砂砾村几乎只剩下废墟。

当遮蔽温暖的乌云渐渐散去，留在街巷里的是一种令人痛哭的悄寂。

到处都是碎裂与干涸，到处都是颓圮与荒凉。

酒馆的门打开，扑来的不是焕然一新的清澈清凉，而是一场绵绵的凄恻的细雨。细雨满足了群蛇对湿润的渴求，也冲淡了驯服它们的气味。

到了这一会，丽姨才流下眼泪。好似这凄恻的一切提醒着她，浊清是骨头都没有剩下。

人群三三两两相互搀扶地从她身后离开，雨沾湿了酒馆的屋檐。

于是她走进了雨帘里。

打在地面的雨水湿滑，让拓荒队脚踩的泥土更加酥软。好似这土地有吞噬人的力量，将他们往下拉。

篝火也随着细雨变得滂沱而慢慢地熄灭，寒鹫也渐渐散开。徒留那被燃烧过再浇湿的木块，留下比青苔更深沉与湿滑的黑色。

岚开看到了那一个躲在丛林里的影子，他便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被那个人尽收眼底。

而当他听话地绕开，走进灌木丛与那个人接洽，那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面颊，让他几乎趴到软泥地里。

他赤裸的上身也全是烟灰与污泥，夹杂在这些肮脏之间的是他与眼前这个男人凌辱与欢爱的痕迹。

渠朋说，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岚开苦笑，他回答，那就逮捕，我会认罪的。

渠朋透过雨丝看向岚开，那眼里是比泥沼更幽深的黑暗。那股潮湿的味道席卷了他的鼻腔，让他的眼眶都有一些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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