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文-----

“爷爷好，我叫苏劲松，许恒的同学，打扰爷爷休息了。”苏劲松欠下身体，走到许爷爷身边“许恒同学啊，好久没见许恒带同学过来了，不要拘谨啊小苏。”许爷爷爽朗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他半躺在床上，光听声音是健硕的老年，不，中年吧许爷爷对一身狼狈的苏劲松没有问什么，只叮嘱许恒要照顾好同学苏劲松退出房间，还是忍不住问了许恒：“爷爷身体不舒服吗？”“他腰有点问题，不要担心，没事”许恒看着苏劲松一脸担心，还是不想多说，毕竟现在他认为能自己解决的尽量不麻烦其他人，也没有必要，松子应该是毫无忧虑的复习，然后去一个好大学“啊，那行。”苏劲松有点失落，他知道许恒避重就轻了，但随即又露出了微笑，人家都收留我了还想啥呢“你穿我衣服”许恒递给他一套远动装，“不介意吧，我穿过的”“不介意，我不在意这些的”苏劲松接过衣服，小心的洗个澡，现在伤了一只手，脱裤子都点难，苏劲松正在脱裤子，一边想许恒是个什么样的人，许爷爷的腰真的不严重吗，想得头乱，正当他沉浸其中，一个敲门声打断了他“你洗澡注意点手。”许恒沉稳的声音在浴室门响起，苏劲松吓一跳，答道好的这下他不敢多想了，见了三次就往别人家，还去刚见三次，就往人家跑，还想东想西，这很不礼貌，所以后面他们俩在同一张床上睡的时候苏劲松都不敢有其他的想法，许恒让他做什么睡哪都听他的，怪乖的。 第二天起床，苏劲松整整齐齐安安静静的躺床上的时候，许恒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放在桌上，出门去了。“爷爷，您吃早餐没？”苏劲松见爷爷的房间开着门进去问道“我吃过了，你快去吃，许恒放桌上了。”爷爷摆了摆手，让苏劲松快去吃点东西“好”苏劲松点了点头，又问：“恒哥去哪了？”许爷爷眨了眨了说到：“他没跟你说啊，这孩子，他周末都在学校帮老师做事呢，说有工资的”爷爷露出欣慰的笑容“啊”苏劲松一脸懵然，又想到了什么，说到：“是啊是啊，学校那边工作很轻松的，有很多学生都在那兼职。”许爷爷说：“是啊，之前他去做外面的工，辛苦得哦，让他不做他不听，气得我，后面逼他一下，让他做轻松点的，钱少没关系。”许恒在饭点回来，看到了倚靠在门口的苏劲松，穿着他的运动装，长了一点，白t恤加宽松的短裤，苏劲松白，眼睛大，额前的头发长了些，整个人看着很温顺，平时又爱笑，看见这么一个人让人难以不心动许恒提着菜，停住了脚步，微微俯视苏劲松，问他：“怎么站这里，手怎么样了？”瞥一眼苏劲松的手臂，有一点血丝渗出来，“一会换个药。”“好”苏劲松答道，但没有进门的意思许恒明了，知道他想问什么，“下次说好吗，松子。”苏劲松想许恒应该不会说实话，或者之后也没有机会了，他随念一想说到：“恒哥，你不说实话我就告诉爷爷。”随手关上了门，防止里面的爷爷听到他的对话许恒看着苏劲松一副认真的表情，缓缓说到：“我平时挺忙的。”许恒没跟人分享过他的生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学校里他似乎游离在同学之间，也没有什么朋友，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去维持一段友谊，他很忙，忙着挣钱，忙着照顾爷爷，还要应付一些极品亲戚。苏劲松此刻很想了解站在他前面的这个人，总觉得这个人担得了大事，头上绑着的小辫给他增加了野性。“我周末早上有家教，傍晚到晚上这段时间有个兼职，就这样，没什么”许恒摸了摸鼻子，“但是我跟爷爷说是在学校那边兼职，很轻松，你别乱说啊。”许恒只想让爷爷觉得他工作轻松，不然老头该担心了。“行，我保证不乱说。”许恒没多说，但是苏劲松知道应该很辛苦吧。明明都是同样的年纪，有的人是温室的花朵，有的人经历风吹雨打，有的出生即赢在起跑线上，不用考虑物质上的东西，有的人拼死拼活，只为能活得轻松一点。世界就是这样啊，公平、正义很难面面俱到，但是路还是要走，还是的努力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苏劲松想抱抱眼前的许恒，不是因为同情，只因为他是许恒但他只是拿过许恒手里的菜，打开门，走进去。苏劲松在许恒家住了一个周末，跟许爷爷混的挺熟了，还知道了许爷爷叫许恒恒仔，知道许恒小时候很爱哭，也知道许恒小时候生活的很幸福……越来越临近高考，苏劲松从上次去许恒家之后会经常叫许恒去吃午饭，铁人三项多了一个人，后面苏劲松才知道晚饭从没逮到许恒一起去饭堂的原因，原来许恒傍晚下课还有去一家酒店做服务员，得一直站着。从那天苏劲松来他家之后，许恒每天早上都能在桌子上有一瓶旺仔牛奶，没有了零食，他好像很确定是谁给的了，但他没说。“天灵灵，地灵灵，一定要蒙的全对啊！”祝一双手合十站在学校中心的孔子象前，哪里聚集很多同学，孔子象高两米周围砌上一个圈，正好可以摆上祭品“好了好了，祝一你会有一个漂亮的分数的。”苏劲松实在听不下祝一的念叨了，本来他不想来的，硬是被祝一拖着来“你们两学霸不懂学渣的苦，良安，你帮帮拜拜。”祝一哭丧脸，抓着良安的手，良安摸摸他的头，苏劲松平时也见他两这样，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己有怀春的意思，看着这两人不太对劲。上次自己说春天到了，祝一当时可能喝多了不记事，后面也没提，苏劲松松了口气。“考试时间到，请各位考生放下手中的笔……有序离开教室。”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意味着高中生涯步入尾声。二中门口学生人潮挤挤，有二中的学生考完返校，有其他学校的学生离开，苏劲松从教学楼下来就到学校门口等人，给许恒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他想，应该是没注意看手机良安和祝一返回二中，在校门口遇到了苏劲松等在门口“松子，我完了”祝一欲哭无泪，想到半个学期的努力白费了就心痛，但没有绝望，因为他想如果结果真的太差只能去求他老爸这个暴发户了“行了哈，我们去吃好吃的。”苏劲松摸摸祝一的头，“你们有见到恒哥吗？”苏劲松又打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没见着，哎我听说有个考生英语缺考了，不过没说名字，一中的考场。”祝一注意力转移的快，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现在就八卦他人。苏劲松内心咯噔一下，那不正是许恒的考场吗，不会是他吧，但又想到许恒是分的轻重的人，不会做这种事的。九班和一班在这最后半学期成为了兄弟班，这得拖上次的联谊，因为联谊成了好几对小情侣。这次的毕业聚会他们两班都聚在了7吧，学校后门的烧烤店。浩浩荡荡一伙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打群架，考试这两天大家都不用穿校服，当穿上自己的便服就千姿百态，个个觉得是个大人了，能够遇事处变不惊。“哎哟，高野，你这发型可太酷了。”一同学说到“一毕业就放肆，嫂子，你没有意见吗？”大家调侃道“我媳妇看中的是我的一片真心。”高野揽着身旁娇小的女朋友，女朋友在旁边捂嘴笑，笑得很甜。八十多号人把烧烤店包了，因为人多，所以店员把桌子分成两部分摆成长桌，桌上摆满了烧烤、饮料、酒，还有其他的小吃。一帮人聚一起说话没节制，满嘴火车，说着刚入学的时候，也有人在畅想着未来，可能是毕业之后所带来的勇气、离别、高兴抑或是伤心吧，大家都清楚这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苏劲松环视四周，还是没发现许恒的身影，也有个别同学没来，原因说是考得不理想，但苏劲松此刻只想知道许恒在哪。“高野，你知道恒哥去哪了吗？”苏劲松凑到高野耳边提高音量，7吧本来是没有音乐放的，但是跟老板沟通之后，老板一句你们随意造成这里差点成为酒吧，音乐声太响，说话全靠吼。“不知道啊，我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跟他说过在这聚餐，他说会来的，可能有事耽误了吧，也有同学还没到呢。”高野觉得恒哥说到做到，虽然他几乎不参加聚餐这种人多的局，但是他说来就会来。烧烤刚吃了一部分，酒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有部分男生醉意明显，脸庞通红，就连一班人称冷静小王子的班长时源也有点头发晕。总有人趁着毕业季勇敢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不刚有成了一对。苏劲松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祝一，再看看旁边良安静静任祝一在他身上作妖，很想笑，也特别希望见到许恒，但他不知道去找许恒的原因是什么，他好像知道自己对许恒有不一样的想法，但他一点都看不透许恒，又时常想到许爷爷跟他唠嗑时谈对许恒儿孙满堂的期望，苏劲松不敢这样放任自己，而放着一大帮同学也怪不好意思的，就最后一次聚会了，之后各奔东西，很难再见面了。苏劲松端起一杯酒，还没进口，旁边的祝一突然勾住他脖子，手碰掉了苏劲松手上的就酒杯，洒了他一身。苏劲松转过头，刚想说他一句，祝一因为醉酒双眼微微闭着，带着一点水汽，苏劲松心想这小子要不是那么傻缺，长得还是可以的“松子，我告诉你一件事。要悄悄说的”祝一拉下苏劲松的脖子苏劲松可不想听一个醉酒的人说什么话，只想去厕所挽救他的裤子，拿掉祝一放在他脖子上手。“松子，我俩在一起了，我赚了。”祝一笑嘻嘻“我管你……”苏劲松站起来就想走，但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祝一和良安牵在一起啊的手，才一脸震惊，单转念一想一切都说得通，只不过祝一以前都是交的女朋友，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良安也冲着苏劲松露出一个带点羞涩的笑，苏劲松看着这两内心很是开心。“你也赶紧啊松子，把握机会啊”祝一醉得不行还在担心苏劲松的事苏劲松又坐下，跟这两小情侣聊几句，之后走向厕所裤子还是擦不干净了，苏劲松洗着手，时源走进来，看着人有点醉了，但是走路还是很稳。“班长”苏劲松跟他打招呼苏劲松等了一会没听到回应，抬起头对着镜子，正好看到时源也在看着他，那双眼像是猎物在眼前，准备发起进攻“时源。”苏劲松被这个眼神看得有点不舒服，又叫他一声“劲松，我有话跟你说”时源往前一步，那双眼认真的看着苏劲松苏劲松笑了笑，想到祝一跟他说的事，他想班长不会也要出柜吧说跟某某在一起了吧这人一笑起来带给他人一丝柔和，靠在洗手台上，简单的白t和黑色的裤子。“我……我喜欢你松子，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时源说完不敢看着苏劲松，低着头苏劲松没想到时源跟他表白，怎么说时源看着是那种心理只有学习的人，七情六欲都不在乎，还依然记得他那句：我只喜欢学习苏劲松平时没少拒绝他人的经验，现在面对他的班长，尽管在班里班长给了他很多帮助，但是他对他只有感激，并没有其他想法“班长，我很感谢你这三年来的帮助”苏劲松摸了摸头，“但是吧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会更好的。”“良安，松子去哪那么久。”祝一有点醒酒了，因为良安后面没给他喝了良安摇摇头有人拍了怕祝一的肩膀“恒哥，你怎么才来啊松子一直找你，我打电话给他，不知道上哪去了”祝一转头就见到许恒这张帅气带着点冷气的脸，但不知为何他眼圈有点红“不用，你们帮我把这个给他，我有事就先走了”许恒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了良安，“不要打开，记得给他，我先走了，谢谢。”许恒没等他们说话又急匆匆的走了，走过满地的狼藉，踩到碎玻璃，许恒似乎能听到玻璃瓶碎掉叫嚣着疼，像极了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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