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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与史诗歌剧中一幕又一幕爱欲焚身从而粉身碎骨的悲吭有什么分别,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剖出身体,递到梁的面前。我激动又焦虑地攀爬着水箱侧壁,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在脱离盐水的片刻后又痛苦无力地跌回水底,在心脏急骤跳动的响声中不切实际地想,梁对那个雌体究竟怀着怎样的感情呢?会是爱吗,他们进行交媾出于生殖需要还是灵魂悸动?人类的生理构造与海洋生物有什么差异,我可以将精包放进他的泄殖腔,让他孕育胚胎吗?(后来我做了梁腹部微微隆起,神情略有痛苦不耐的梦,比照起面对处于发情期的雌体同类时的感知反应,我对梁果然并非生理需要)他知道我爱他吗,或者说他本就履行着观察者的义务?
这些疯狂的疑窦思虑不受控制地占据上风,在蒸腾翻涌的刹那就被浇得熄灭。无论如何,我与梁之间仍然横亘着无法逾越的沟壑天堑,愚钝而不自知地打破平衡,贸然吐露这种痴迷狂热,也许只会落得死路一条。况且这个繁盛又危险的部族社会处处是规矩束缚,是狂鲨藏着利齿的口,我挣脱不了,鲁莽不得,根本做不到发挥野兽天性,因占有欲作祟而用腕足将梁缠紧掳掠回原本栖居着的船骸沉罐。理性(这也是我观察人类行为习得的,梁却时常不屑一顾的特质)与情欲各自撕扯着心房皮肉,没有脊椎也裂开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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