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锐……也会有害怕的事吗？

-----正文-----

天空阴沉沉的，像死了的鱼浮上水面翻出的腹部，白中透点青，透点朝霞的粉，也还是岑寂的灰白。

“我不同意。”郑凌之下颌骨绷出冷硬的线条，“他自己不听劝在下雨天飙车，出了事故就该自己承担，跟许椿酒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他——”

他戴着耳机接听电话，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指间夹的烟越燃越短，烫了手指也没感觉似的。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他猛地将烟头摁在墙上，米白色纹理的墙纸顿时被烧出一个洞。

他任由残烟随着簌簌坠落的烟灰掉到地毯上，盯了那边缘焦黑的丑陋的洞片刻，往沙发上一坐，肘弯支着膝盖，用手捂住了眼睛。

许椿酒坐在书房外的地上，双腿蜷曲，背靠墙壁，手里托着一只银盏，舀保姆做的冰淇淋吃。

过于甜了。

就如同多年前的那碟马卡龙，过于甜了，需要眼泪的苦涩来中和。

须臾书房的门被打开，郑凌之走了出来，浑身裹着一股烟味，仿佛尼古丁成了精。许椿酒记得他在提出要让自己代孕后就戒了烟，怎么现在又抽上了么？

许椿酒仰头看着郑凌之，郑凌之低头看着他。剩下的半颗冰淇淋球，逐渐在银盏里融化成一摊甜腻的水。

两人默然对视良久。郑凌之蹭了蹭指节上不明显的烫伤，像刚开始牙牙学语，一个字一个字从喑哑的喉咙里往外挤：“你……想不想出国？申请国外的学校，我送你去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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