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待遇——退化成无法自如行走的幼儿，由郑凌之做代步工具。

-----正文-----

沉稳冷冽的木质调香水，矜贵的气息与衬衣上凌乱的褶皱对比鲜明。

“你……”

“哥……”

在许椿酒的记忆中，郑凌之的声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低沉如深夜电台的男播音员，温柔轻缓得能掐出水来，尾音因为激动而微颤：“我们去敦煌。”

天际有火烧云，映红了海。天空在燃烧，大海也在燃烧，浪花是另一种云朵，天上云朵的孪生兄弟。

郑凌之没带司机。敞篷车沿着海边的公路疾驶，车顶降了下来，夏季傍晚的风呼呼拍打着脸颊，带来城市车来人往的喧嚣声，又将它们逐一吹远。

渐渐地，华灯初上的城市也被甩在了后面，高速公路不断向前延伸，仿佛永无尽头。

许椿酒只消微微偏过脸，就能看见自己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的哥哥，俊美得不可比拟，像是年轻女孩们梦中情人的完美复刻。

他没有问他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带自己去敦煌，郑凌之也没解释。

感受到他的目光，郑凌之并未从道路上移开眼，只是说：“困就睡会。”

“好。”许椿酒仰起头来，见到久违的星河，横亘夜空，流向西边，璀璨到了如梦似幻的地步。

从这里到敦煌那么远，简直像在星光下追寻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

郑凌之不知疲倦似的开了一整晚车，东方快破晓时才拐进附近的地级市，前往酒店开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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