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道人影停在了床前，凝眸看着他，替他掖好了被角。

-----正文-----

订婚宴在一片混乱中结束。

警方赶到并封锁了现场。郑凌之被推上救护车，送往医院。

夜深几许，许椿酒被梦外的闹铃惊醒，梦里救护车的警笛声还萦绕在耳际，一声一声回环往复，挥之不去，车顶警示灯闪烁的灯光犹在眼前，令他胸口一阵惊悸。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

自从生下许宁，他就养成了这种习惯。若非有特殊情况，每晚哄睡许宁后，他会在晚上十点左右入睡，闹钟订得细致，间隔三个小时响一次，提醒他起床给宝宝喂夜奶。

喂饱了女儿，守着她等她重新安稳地睡去，许椿酒轻手轻脚地披衣而起，走出卧室，想给自己倒杯热水喝。

今晚似是停了电，走廊墙根处的小夜灯没有感应到他的经过亮起来，幸好客厅的落地玻璃门外有点月意，多少透进些许光亮，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许椿酒扶墙摸着黑往前走，忽地隐隐然听见“嚓”一声，像是有人划亮了一根火柴。

茶几上，一簇赤金火苗向上窜了窜，情怯似的颤栗着。

男人的半身沉在清寒如水的夜色里，香薰蜡烛燃烧间毕毕剥剥地轻响，为他瘦长的手指纹上一圈玫瑰金的火光。

许椿酒站定在水晶珠帘前：“姜厌……是你么？”

“嗯。”姜厌吹熄手中的火柴，挥散袅袅烟雾，“外面在下雪，借你的屋檐躲一躲，一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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