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论者与基督教徒

-----正文-----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

望着棕褐色原木架起的屋顶，我愣了几秒，以为掉进了超现实梦境。直到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我顺着声源偏过头，房屋毁灭者正坐在屋子中央的沙发上，我才确定昨晚并非大梦一场。

他说，早上好。

我闭了闭眼，心想，好个屁。

在被窝里赖了片刻，理清脑内的思绪后，我反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小刀藏在袖口里，坐起身翻下了床。

他无知无觉，伸手从桌上拿起杯子递给我，说：“刚倒的热水。”

我从善如流地接过水杯呡了一口，在经过他时将杯子搁回桌上，轻轻滑步绕到沙发后，用力扼住他的喉咙向后一扳，迫使他仰起头，白净的脖颈全数露了出来，卡在我袖口推出的刀刃上。

“你到底是谁？”

我能感受到，在我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他颈部连带着肩膀的肌肉绷起，是下意识的回击反应。

尽管他很快就松弛下来，把脆弱的咽喉曝露给我，但方才那种本能反应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我说了，我是圣诞老人。”像是怕我听不懂，他一字一顿地蹦字母，“S-A-N-T-A，Santa。”

我收紧掌中的刀，血珠一粒粒顺着刃口渗出，连成一道血线向下蜿蜒，没入黑色衬衫洇出痕迹。

“这是你一晚上就把房子复原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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