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正文-----
宏湛不想听了。
他关上房门,坐在地上,说不清为何,他一点也不想哭。他只觉得自己很滑稽,当小远说侯庆是内鬼时,他也不觉得厌恶。相互渗透是这一场战争必然的结果,只是看谁更缜密,谁更仔细,谁能抓住更多的线索。
当浦硕的真面目暴露在他的眼前时,他不觉得厌恶。当年的那些好全部如烙印一样打在他的心里,打在过去。
他不相信。
那是他的浦硕,不是诺涵。
他不要诺涵。
可是为什么当老烟说这一切都是诺涵而不是浦硕时,他感觉到厌恶。
他还觉得很可笑。
他几乎背得下浦硕的每一封信,其实他的信不多,几个月才有一个,所以他会反复看。
他会幻想浦硕写下这些字句的表情,他的想法,他的引用,哪怕浦硕的形象,已在宏湛的记忆里模糊。从他对浦硕给他的爱情抱有怀疑,到慢慢地对这份爱深信不疑。
他爱宏湛,宏湛也爱他。
囚区何其枯槁,浦硕的信件就像一泉池水。它滋润着这片皲裂贫瘠的土地,陪伴宏湛熬过漫长的十年。
而当下告诉他,不,这些东西都来自另一个人,来自那个强暴他的人,宏湛不懂该想什么。
但是理智告诉他,对,只有可能是诺涵。
尤其当诺涵听见播放的《雾枭故事集》,顺着旋律打开了他的房门,第一句话便是——你出来了,如何能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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