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正文-----

诺友认为小远应该走，如果小远不走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拔枪杀了小远，或者会不会把小远关进仓库里，做诺涵习惯做的事。

诺友承认，他幻想过。

当老蛇对他说完那些话，他愤怒到连脾气都没有。不是因为老蛇的话毫无道理，恰恰是因为老蛇所言，确实是他为数不多的路。

他要放弃新区，看着谏寻从诺家里划走属于他们的地盘。而他除了不敢和谏寻当面较量，反而从背后夺走那本来就是诺家打赏给谏寻的街道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从床上坐起，用力地揉着脸，拉过了烟灰缸，等到一根烟过后才走出房间。

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把这些告诉诺涵——是，诺涵不怎么责备他，但那无疑在说是自己没用。

然而小远没有走，他坐在餐厅里，桌上摆着两份早餐。

他的眼球都是血丝，看着是一夜都没有睡。他见了诺友，也好像昨晚诺友什么都没对他做一样，点头招呼，而后把餐盘推过去给他。

诺友拉开椅子坐下。

小远没有说话，他自顾自地吃着，只是在他吃完了，准备起身时，诺友说——“你还不逃，你不认为我会杀你，是不是。”

小远的手放在椅子上停了一瞬，而后反问，“你呢，从我举枪对着你到当下，你也不认为我能杀了你，是不是。”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好似只是回答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然而诺友心底的那股愤怒却就是被这样的无所谓勾起，没错，他还有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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