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

-----正文-----

“……16日清晨，警方在默特兰大道原伍尔夫金属加工厂成功将五月连环杀人案凶手抓捕归案，据悉，凶手使用工厂内改造后的加工设备对警方进行袭击，致使2人死亡，6人受伤。凌晨三时二十五分，警方向工厂内部投放催泪弹…”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伸手扭了一下收音机的调频按钮，在电磁的噪声中往置物盒里摸索了一阵，一张旧光盘被粗暴塞进收音机下面的缝隙里，机器嗡嗡转了一会，吐出清冽的钢琴曲前奏，柔美的女声叹息似的唱着难懂的句子，男人啧了一声，把烟掐灭，正想把身体探过去一些在里面找找别的光盘，余光看到后排堆叠的布料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盯住了上面的后视镜，目光就像有实体一样触及了对方，那人把眼睛转了过来，也看着镜子，他们俩对视了一瞬。那感觉讨厌极了，就像暗自疑心镜子里所见的到底是不是真实一样。

萨麦尔坐了回去，把烟头丢掉，搓了搓指尖的烟灰，不太满意地发现指甲缝里的血没有洗干净。汽车停留的位置没有水源，他也不想踩脏自己的靴子，雨后的树林地面泥泞得像一张网，会挂住所有过路的人。回头路上倒是有沼泽，但在大雨完美冲刷掉所有车辙和脚印后最好不要再给可能存在的追踪者添补线索。

他还在思考开场白，对久未重逢的兄弟应该说些什么？并不是为着全妥当的礼节，他们用不着这个，也没有所谓感情要抒发，最重要的是，一开始萨麦尔没有认出对方来。在路上他好几次端详那张脸和资料上的照片，怀疑艾利克斯和自己一样也进行了近十次的面部手术。不然这个人看起来怎么和母亲一点都不像，也没有过去记忆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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