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

-----正文-----

相较于许多年前的场景，他们的立场颠倒了，那个时候被暴力喂了满嘴沙子的人是萨麦尔。他被艾利克斯反剪双手，脑袋按在一米不到的海底，只需要直起身就不至于被淹死。头上那只手的力气大得离奇，有种要钳破颅骨的错觉。除了海水那足以割痛喉咙的苦咸味，他还从鼻腔深处嗅到血的甜腥味。并非由肺部呼气吸气的黏膜所带来，而是从背后露出海面的部分，肩胛骨的位置被割出深深伤口流下逃离身体的血液。死亡近在咫尺。黎明的海水很冰冷，萨麦尔竟然觉得接触到艾利克斯的皮肤温暖得像是要融化。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因为越复杂的计划越经不起推敲，艾利克斯拿纸牌搭起的塔举例子，任意一张牌的抽出都会导致倒塌，妈妈如果不能彻底死掉的话，他们两个都会完蛋。砍下头颅可以么，被砍下脑袋一定活不了，要把尸体烧掉，但是头颅是给我的报酬，如果你非要这样做的话。萨麦尔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答应艾利克斯，但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情绪的由来的时候，蹲在铁皮屋子里检查炉子管道的那个人若无其事地扭紧了螺丝说道：“因为你在嫉妒，只是你知道杀了我，她也不会喜欢你，所以独占她的方法只有那一个了。”

“那你呢？艾利克斯，你凭什么讨厌妈妈？”

“她不是我妈妈。”艾利克斯检查好了管道，脱下手套，“而且我不想和她上床，那很恶心。你也这么觉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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