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正文-----

邀请仰光炫来吃饭的日子没过多少，他的钱包就告急了。他舍不得让对方吃差的，买的是最鲜的，是平时不敢碰的。一来二去，他就撑不下去了。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停止了，到仰光炫家做饭没什么的，他还可以有借口探索对方的屋子。可是他那凭空而生的自尊像把秤砣，压倒了他其余的想法，谎言滋生了虚荣，他不想在仰光炫面前那么糟糕。

他脱下校服，开始找夜工，当了麻将馆里的一名清洁工。雀吧里的生意直到深夜才散，馆里脏得厉害，有钱的，起不来的，就招个工来打扫。

陈凌峰过上了颠倒黑白的日子，他的闹钟凌晨两点把他叫起来，打扫到凌晨四点，靠着麻将桌眯一个小时，再奔到学校已快六点。他白天昏昏沉沉的，把仰光炫布置的作业写完就补觉，晚上精神了，去仰光炫那儿，或者一起回租的漂亮房子。

有一次，他在清冷的街道碰到他的母亲，她的头发乱糟糟地绑在脑后，眼窝凹陷，配着厚厚的黑眼圈。她问他出来干什么。

他强装镇静，说肚子疼，翻墙出来买药。这话听得漏洞多，但他的母亲只是迟钝地点了点头，带他去了24小时营业的药店。她还想送他去学校，他拒绝了，母亲似乎想起了他在学校的处境，不再坚持。分离前，她还摸了摸他的脸，“快了，你马上就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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