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一眼，他就舍不得了。

-----正文-----

“好了。”

殿上的皇帝像是看够了闹剧，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脸上仍是漫不经心的薄笑，但眼睛中已无笑意。

“母后何必动怒呢，为这等小事不值当。”

“陛下，你终究是长大了。”

太后攥紧了手中丝帕，似在感叹，脸上彷徨渐渐褪去，神色狠辣起来，厉声道：“许相，为何还不动手？”

许清彦陡然一惊，控制不住的回头去看，御座后的侍卫已拔剑出鞘，对准了席上的许氏父子。许青石从靴子里抽出暗藏的匕首，护在父亲身前。

“父亲！”

许相垂着头，握在酒杯上的手愈发紧了，前后皆是深渊，许家素来是太后一党，若此时不搏个前途富贵，这数代权倾朝野的丞相府怕是一朝大厦将倾。

可是，此时他若动手，首先要杀掉的，便是他的亲生子，他那个从小忽视，早已被相府除名的次子。

只是一枚弃子罢了。

许清彦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十数年未见，从少年到青年，眉目已舒展开来，更看得出亡妻的轮廓。他先是惊诧，又回避开眼神，终是忍不住望向久阔的父兄。

迈上前的脚步，迟疑着停住。

他伤透了，像一只飞蛾，早已不敢再向火焰的方向靠拢。

赵攱想去握他的手，被许清彦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站在两方人的中间，不进不退，但所有人的目光却都聚集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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