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彦走出赵府，府外有人等他，此刻风朗日清，又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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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昭华四年，史称“昭华夜宴”，帝后夺权，京都宫变的大幕在皇帝一道科举不论籍的旨意中落下。圣旨贴满州府的大街小巷，天下皆惊，继而无数士子文士狂喜，便有那旧日止步于深闺的女才子，家境贫寒卖身于大户的落魄秀才，重新翻出诗书经略，共赴今科秋闱。

长亭外，古道边，城门开阔高耸，唯见一行三四辆马车，十数人仆役的队伍，寂寂即将远行。许青石拜别了最后一批衡文诗派的旧友，如今相府凋零，昔日门庭若市，弟子如云的阵仗早已一去不反复，诸官皆怕被牵连，却只有这些身份低微的清流文人敢来相送。

当夜宫变，许相临阵倒戈，虽免去一场刀兵厮杀，终究是生了违逆之心，再留不得的。他托病辞官，皇帝当即允了，也算成全许家数代清正忠名。因父亲年老多病，加之家族避祸的原因，许青石辞去御史台的职位，自请外放，携带家人归还泉州老家，昔日京都煊赫的相府门庭，顷刻分崩离析。

“父亲，该启程了。”许青石恭敬地对着马车道。

“走吧。”

许相挑开车帘，脱下官袍的他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下去，身上的威严淡去，更像是一位普通的富家老者。

马夫听令，正要挥鞭，却听远处有人急唤：“慢着，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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