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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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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话全都算数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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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村落,穿过窄巷,穿过墙宇。

一个个木板门开启,夹馍豆子的香气从头飘到尾,青石板路上没了昨夜的雾气,九街三巷里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野狗摇着尾巴,几个孩子逐蝶而过,吃剩的西瓜皮随手一扔,走过的人骂骂咧咧一脚踢到路边。蚊蝇拆不开,一个晚一个早,嗡嗡声隐在闹巷里。树影摇晃,下面的水泥阶上坐了一溜的人。

深巷里少了喧闹,家长里短的絮叨听不见什么。坍塌的一堵泥墙后是几丛繁茂的杂树,唯一一棵像样的柳被砖头和泥疙瘩压折了,歪着枝子,要断不断。叶子倒是被雨冲得干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旁边挨着两扇半旧不破的锻铁大门,东边墙根多辟的那块菜园子被人踩上花种,自然长不出白菜萝卜,和旁边的西红柿比在一起,两种红颜色,花香也沾着土味。

房子里开间不多,却铺着格格不入的木地板,用了十多年的橱柜上摆着一个镶框的照片,看着有些模糊了。

是两个男孩的合影。

但两人都没笑。

高个子的那个头发剃得很短,眯着狭长的眼,一双一单,鼻梁高挺,微仰着脖看向镜头,目光锐利有些冷漠。另一个年岁不大,眉眼郁郁,抿着唇,但唇尾还是带着向上的勾,挺直身子站着,肩上背着书包,蓝白色的校服和背影的天蓝色相衬。

窗户半开着,窗帘贴不住,相框的碎镜反照在床上,晒在一双晃来荡去的白嫩脚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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