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前半段

卖身

-----正文-----

一场错误的婚姻，诞生了一个错误的我。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与否。如果可以，我必定是选择“否”的那一个。

我的母亲怀过三个孩子，死掉了两个，终于剩下来一个我。

真是奇迹的生命。

我居然苟延残喘着降生到了人世间。可真是奇迹。

只可惜。我还是更宁愿像我那两位未曾见面的兄弟一样，同样地胎死腹中。

……

我在争吵、打骂中出生。被我唤作父亲的这个混蛋一巴掌打了出来，我妈哆嗦着躺在地上，下体全是血。

没来得及去医院，我就这样在脏兮兮的满是污垢的厕所里，带着臭味出生了。

……

流过两次产的女人，婚前还是个妓女，身体早就被糟蹋坏了，缺奶，也不爱照顾孩子，我常是被饿得哭上半天了，她才不情不愿地趿拉着一双破人字拖，嘴里咒骂着捻着数着放上一点儿奶粉，泡上半杯水，试图用奶嘴堵住我那嚎啕不停的嘴。

而男人在家时，我才能及时地填饱肚子。我一哭，哭个不停，直哭得男人烦了，破口大骂，男人要动手，女人就得挨打。

……

我是个累赘。好多个夜晚，女人一边哭一边想把我掐死在婴儿懵懂香甜的睡梦里。可惜了。她却没能下得去手。

……

其实男人一开始是她的常客。

后来她的老板跑路了，她安分地工作了一段时间，男人忽然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想找她上床。她就腆着脸上门去给人操。就在某天看似很美的黄昏，她和男人做完躺在床上，男人忽然向她求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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