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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与一群戴着耳钉纹着文身的青年擦肩而过，戴起的卫衣帽子盖住了他的脸，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朝着巷子深处走去，最终停在了靠墙而坐的男人面前。

“我当时的战绩可是比你好多了，哥哥。”

坐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巷子里微弱的灯光照着他的脸，空洞的眼神看着少年。他的脸上满是伤和泥土，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和从前那个告诉他“你不能死”的戚北判若两人，封眠蹲了下来伸出手给他擦掉嘴角的土。

“阿年……”说话时扯到了脸上的伤口，戚北疼得皱了下眉却又笑了，“我体会到了，用打架来发泄确实挺爽的。”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不帅了。”封眠收回了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戚北。

戚北一瞬间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脑袋被撞了一下现在还有些晕乎，他在封眠身上看不到刺，看不到戾气了，昏暗的视线下封眠的眼神温柔极了，就这样看着自己。戚北微微起身眯起眼睛朝封眠近了些，像是要看清楚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封眠，却在看清后重重地靠回墙上。

是封眠，戚北仰头看着夜空，他的封眠回来了。戚北闭上了眼，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和脸上的灰土混在了一起，又被封眠轻轻地用手指擦去。

“几个月前我妈吃安眠药自杀了，他们说……我是害死我妈的怪物，我爸把我赶出家门，大家都骂我讽刺我，说我是扫把星，他们骂我丧家犬，居民楼的人都在传我如何像个恶魔，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朝我吐口水，骂我，就连七八岁的小朋友都会指着我，笑我。呐，阿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死得比较不痛苦一点，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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