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冈没有去管那滴不知为何落下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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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达冈没有去管那滴不知为何落下来的眼泪，他脱下华贵沉重的仪典长袍，然后开始解头发。辫子绑得有些紧，每次解开一条皮筋都会带下来几根发丝，他的动作逐渐慢下来，手指搭在后脑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葛孚雷靠过去，接过散乱的发辫。他先将那缠成一团的发丝梳理光滑，再小心地解下一圈又一圈皮筋，拉达冈安静地端坐着，像任人装扮的玩偶。这让葛孚雷有些犹豫，担心自己会不会扯痛对方。但他们谁都没开口，直到那红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如河流般漫过赤裸的脊背。

“今天在大厅时，你想问我什么？”葛孚雷稍微离远了一点，总算想起来这个尚未解决的问题。拉达冈正伸手去拿睡衣，顿了几秒似乎才记起来当时想说什么，“当你为王加冕时，在那一瞬间我就像进入到某个梦境之中。我梦见我在黄金树下举起金王冠，无数人凝视着你，但你只向我低下头。”他披上睡袍，回过头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似乎是玛莉卡的记忆。我们曾经是同一个人，现在我与她又重新融合，被她的记忆影响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想问我什么？”葛孚雷问，“我对玛莉卡的了解远远不及你，我只是去做一切她希望我完成的事。”

“我并不想向你询问玛莉卡做了什么，我只是不能理解……”拉达冈靠近葛孚雷，凝视那双褪去金色的双眼，“为什么？只是记忆而已，却让我很不舒服。这里，还有这里，感觉它们全都堵住了，甚至开始疼痛。”他抚摸自己的喉咙与胸口，永远平静的表情被迷茫打碎，失去感情的神垂下了头颅，他不能理解自己落下的眼泪，也不能理解那些记忆带来的甜蜜与苦涩。在黑暗里停留太久的人会被光明刺瞎双眼，拉达冈空洞的胸膛也会被太充沛的情感刺痛，现在这些感情从他的话语里汩汩流出，涌向葛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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