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有心哄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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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满怀的鲜花穿梭于大屋各处，季连渐渐靠近灰居住的那间屋子。那里很偏僻，平时季连也不会过来，只是在那次因虼蚤猖獗，所有人都不得不离开大屋的时候，注意到有个壮健的坤泽从那间屋子里抱出一个断腿的老者。

他不动声色，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插过去，便非常自然地推开了那间屋子的门。

那个断腿的老者正坐在席子上闭目沉思，他进门的动静并没有惊动老者。季连用外面可以清楚听到的声音笑道：“我要在屋子里插几朵花，你喜欢插在哪里？”

老者慢慢睁开眼睛，用浑浊的眼珠望了季连一眼，随即又缓缓闭上：“感谢你的好意，但我这里不需要。”

“每个屋子都有，你这里怎么能没有？”季连笑盈盈地走近他，弯腰将手中的花束递到他面前，挡住摊开的手心中那几块碎石。他将声音压得极低：“灰，一个叫做木正句芒的人叫我问你，襄人会在锻造铁矿石时，加入一些黑锡或者白锡，这是为什么？”

老人的双眼猛地睁开，原本浑浊的眼中露出刀一样的锋芒：“你是谁？”

“夷人，句芒的伙伴。”季连轻声答道，“也是你的伙伴。”

灰长久地审视季连，过了很久，才轻声答道：“铜质坚难熔，五份铜加入一份白锡可以炭火熔炼，锻造锋利坚硬的武器，我们克人是这样做的。但我们的武器刚强易折，难以抵挡襄人沉重刚猛且柔韧的长刀长斧。这些襄人的铜矿有的颜色发黄，与我们多数的矿石颜色一样，有些发青，里面本身就含有少量白锡。襄人的锻造工艺远比我们高明，我猜，他们是通过额外添加白锡和黑锡，在保证锋利的前提下提高武器的柔韧，但具体加入多少，我却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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