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正文-----

我们来到东城的时间大概是在一九九七年的夏季。

在那之前老师傅还在，我们蹲据在寮步偏南边的一家小发廊店里，白天做理发生意，到了晚上就做些下流的皮肉生意。日子虽然不算富有，但也还算开心，平时吃吃喝喝过得没什么忧虑。

然而等到老师傅去世后一切都变了，大伙就像断了脊骨似的一蹶不起，矛盾也开始变得很多，打架更是常有的事。眼看着日子渐渐过不下去，阿亩就带着几个愿意出来拼的兄弟来到了东城。

刚来东城的日子不好过，没有名气没有客源，只能从最小的做起。做小的一般是服务那些有癖好又没太多钱的客人，如果单是拍拍屁股，玩玩角色扮演那倒没什么，最怕就是遇到爱玩刀子的客人，有一年，某兄弟一个晚上下来没了一条胳膊，反正就挺遭罪。

九七年冬的时候，会所遇到了一场大火。那时候是晚上两点多，我们睡得迷迷糊糊，梦里听见有噼里啪啦的火声，睁眼一看，大火已经把窗户都烧裂了。我们吓得都逃到楼顶去，等大火被熄灭的时候，会所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烧光了。老板挺哥趴在烧焦的地板上大哭，灰烬把他的圆脸染得漆黑，像一尊躺在老墓里的焦像。

什么都没了。

挺哥没办法继续承担接下来营业的费用，打算就此解散会所。会所里很多都是无亲无故的兄弟，这下会所没了，世界也就坍塌了。阿亩不忍心“野猫”再去流浪就把所有的家当都变卖了，又向贷款的借了几万块钱终于抵下这家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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