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

-----正文-----

天明时分，沈清渊回到曲澜他们下榻的客栈，正好遇见曲澜买早点回来。

曲澜一见到他，就对他说了方无声的情况：醒了之后不肯再睡，整个人消沉得厉害，话也不说，就坐着发呆。

沈清渊了然点头。昨晚发现医馆失火的时候，方无声死活也要冲进火海去抢救他那些医书，他怎么拉都拉不住，最后只能索性把他敲晕了由曲澜带回客栈。

他能理解方无声，前些时日，相依为命的爱徒骤然离世，现在又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打击一个接着一个，换了谁都无法接受。

杨焕之策划舒王谋反，把济世医馆当作他在长安城的接头地点，还把原本无辜的方无声拖下水，实在该死。但此人年纪轻轻便能以一己之力搅动朝廷这摊浑水，足见他还算有点实力，而且他在谋反失败之后也曾想过去搭救被关在大理寺狱的方无声，考虑到这两点，沈清渊便没有杀他。

他有自己的考量，眼下朝中风波诡谲，倘若日后自己毒发殒命，杨焕之或许会念在过去的交情，对方无声庇护一二，免他遭受牢狱之苦。他希望在他死后，方无声能摆脱这些事给他带来的阴影，继续当一个逍遥快活的江湖郎中。

沈清渊什么都没说，从曲澜那里拿了一包煎饼就上了楼。

方无声的屋里还亮着灯，沈清渊敲了敲门，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推门进去，就看到方无声背对着他的方向坐在桌前，笔杆飞快颤动，在写着什么东西，就连沈清渊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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