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们在旅途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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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钰觉注意“她”有一段时间了。

长发，素腕，和散在夜风里、浮起又被抹去的脊沟。像是融进了和风里，合着桥岸那头灯火通明的霓虹城市，美人在水一方，飘似那只随时都能飞走的透明蝴蝶。

解钰觉隔着车窗盯了会儿，灭了烟。

“能问一下文林大道怎么走吗？”他走近，状似无意询问，手搭在了一寸不到的旁边。

好瘦，他以眼神拥裹测绘，眼前低垂的颈椎状似湖面雾遮水掩的莲，披散的青丝圈圈漾开了其中清甜。

“过了桥右转，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就到了。”闷在喉腔里的鼻音，很低，微哑，带着轻微伤感过度抑制不住的抽泣哽咽，脆弱的脖颈随骨骼传出的音量起伏，半掩在发间黑白交织，好似水墨画上铺陈开的黑山白水。

她在哭。

解钰觉不觉心想，于是不合理的艳遇有了合理的开场白。

“心情不好？”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淡如隔岸白昼。它传达了很合理的关怀与探究，又不显突兀或让人心生抵触。

段遇言没有说话，他沉默而感伤，晦暗的心情缠进了闷厚的云层里——好像要下雨了。

“有没有听说过，不要在晚上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会更不开心。”

无厘头的冷笑话好像把人安慰到了。他看着眼前被雨压弯的雪莲重新挺立，隐于叶间的芙蓉面朝他绽开了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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