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妖怪，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

-----正文-----

“船工死因？”

“溺水。”

“案发地？”

“南甲礁，礁湖。”

17答道，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血钾过高如深水氮醉一般让他衰弱下去，唯有思维愈加清明。清晨漫过耳孔的寒冷潮水犹在唇边，咸湿海风将栗子馅饼香气撕扯得纤长；风暴之中没顶的巨大漩涡宛在身旁，沉船将水面上挣扎的幸存者往深渊吸去。

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沉，视点悠悠然飘到上云端。

搭档将浅水昏迷的他拖出水面，双双瘫倒于潭边灰黑色火山岩上晒咸鱼。阳光烤得岩石表面温热。他醒来见搭档面红耳赤大口喘气，于是咧嘴笑：“脸这么红，莫不是趁我昏迷不醒偷偷亲我？”换来搭档狠狠一脚踹他回水里。

凉水一激，他想起两人不久前跳进深潭，是为打赌，谁先将黑曜石莲花珠放上水底那座前朝破庙内的青石长案。搭档随后也扑进水潭，捉住他的手掌塞进一枚硬硬的珠子：“那又如何？我不占你便宜。”

珠子有棱有角的，他手指一捻，便知是那乌黑透亮的莲花珠，索性抢先吐气下潜。水底有潜流，珠子摆上长案，一松手立刻又被水流冲翻。搭档姗姗来迟，双腿一收坐在供桌前迫使潜流绕道，他那颗不听话的莲花珠霎时端端正正供上案前。搭档煞有介事地颔首合掌，似是还礼。

“我上供，你许愿？天下哪来这等好事！”他浮出水面即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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