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但不完全就救

-----正文-----

我今天又没要到什么钱，也没偷到什么钱。

战火已经快蔓延到南边了，这座城里虽人人自危，却人人生活如常。

可能还没到真正大难临头的时候，没有人会清醒地认识到灾难，而总是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抱着些侥幸，一边焦灼，又一边麻木。

我的焦灼便来自于很久都没有在街上摸到过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了。现在似乎大家都没有钱，又或许大家都不敢花钱。

我的主业是乞讨，已经很久不干了。而我的副业是贼，也很久没有开张了。

我因为最近频频挨饿而变得麻木。

然后我便爱上了睡觉，不分昼夜晨昏地睡，因为这样可以最快速地忘记饥饿。

可我在梦里也饿得两眼发光，并诡异地追杀一只鸡。当我终于捉拿到它的那一刻，便不顾满嘴鸡毛，就着它的脖子咬了下去。

鸡血溢满唇齿。

好腥。

我舔舔唇，被熏得醒了。

可我嘴里真的有血，是顺着我的额头一路流下来的。

我想我可能被人打破了头，也可能睡觉不老实在地上磕破了头。

但我抬头一看，却发现都不是。

因为这不是我的血。

我把他从双手握剑，跪着撑地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慢慢放平。

他浑身上下都是大小伤口，就像我在县太爷寿宴上看到的那只烤乳猪，每个人都在它身上刺戳出一个洞。

他的右肩伤得最厉害，伤口深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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