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铃&段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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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回 释因缘冥宫自散，诉离情赤燕双飞

……

段红儿在原地挪腾了半晌，方才取了个最合适的位置，把绸缎好好地压在了石头下面。她起身转头，却见亦天铃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后，痴痴地盯着她看。想见的人正在眼前，段红儿心里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涌上，却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问道：“亦姑娘，怎么这时候来了？”

亦天铃没回她话，径自走到那石头旁边，把绸缎取下。绸缎是红儿临时备好的，内里只写了两行小楷，是：血燕凌霄振飞去，半缘修道半缘君。她不过是想倾诉离情，留个念想。如何又想得到天铃如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手里紧紧攥着绸缎，呆呆地不说话。段红儿瞧她这样，心里也更是难受，把手搭在天铃肩上，低声道：“我们各有各的路……迟早是要分别的。”

亦天铃转过身来，眼眶已经红了一圈，道：“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若是不来，你难道就一句话儿也不同我说，只这么跟着你爹下山去？却拿什么玩意……这东西来应付我！我不愿你走！”

段红儿从未见过天铃如此这般耍性，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说道：“亦姑娘，你是个极聪明的人，看到这绸缎，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要论对你的话，我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的。只是咱们在这闹一阵，终了也免不了是要分别的，又何苦呢……”天铃道：“我这般又是为了谁？我平日里总是乖乖巧巧的，你便要把我抛下一个人走了。要发脾气，却说是人家来闹。既是如此，我不如早些死了，还能让你长长久久记着我。”段红儿知她说的是气话，也低声回道：“亦姑娘，你功夫又好，天资又高，心肠也是一等一的好，却说什么……死不死的……我又如何……同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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