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中

-----正文-----

自此后，封哲就搬去了靠近红莲水榭的屋舍。楚晚宁住在红莲水榭里，偌大一个山头，只他一人独居，封哲和几个奴仆都住在外围。墨燃常常回来，一折腾起来势必要让人受伤。楚晚宁总是没精神，封哲每次入红莲水榭来查看楚晚宁的体征，他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着，睡得也不甚安稳，眉头紧蹙，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封哲看着他消瘦苍白的样子，只觉得悲哀。楚晚宁这样活着，还不如当日死在登基大典上。可是他们这些人，生死都不由己。自己至少保住了性命和名节，楚晚宁却是什么都没了。

从人人高山仰止的宗师沦为禁脔，封哲以为这侮辱已经足够让人崩溃。但墨燃远比他想象的恶劣。

楚晚宁成了踏仙君的妃。

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是妾室，是个受人排挤的附属。

踏仙君大婚那日，封哲也去了。他站在众宾客后头，看着礼堂中吉服眼里的新人，规规矩矩行了跪拜礼，乖顺得如收了爪牙的大猫。喜帕掩面，笔挺的腰身伏下，线条柔软，竟让封哲恍惚间忘了那是一身傲骨的楚晚宁，只以为真是哪家妙龄女子嫁与如意郎君，从此平安喜乐，幸福美满一生。

要是真是如此该多好。

封哲不忍再看，独自离席。

而后那日晚间，成了封哲一辈子的噩梦。

大婚之夜，踏仙君抛下肖似故人的宋皇后，独自来了红莲水榭。红莲水榭的夜风总是清凉舒爽的，带着淡淡的莲香。而那日，晚风送来轻吟，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灼热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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