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法

-----正文-----

二十七

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我不闺怨也不痴心，本以为这些拗口的诗句读起来肯定无趣，没想到在嘴里念了两遍，有了点情真意切的味道。

前些日子公子给我请的教书先生可从不教我这些。教的大多还是识字和算术，没什么风花雪月，不过情情爱爱的我也不懂，还不如识字算术来得实在。

我伏在书桌上，用毛锥子抵着下巴出神。用姐姐的话说，被客人赎出去了，一般是当做玩物养着，关在院子里。

我到了院里已有半年，伺候的人不少，也确实被养着，不过公子说我年纪小，和我这个年纪的都还在学堂上课，特意请了人过来教我识字。又说我玩心重，出去玩可以，但得找人跟着。

我头次觉得我是幸运的那个，我喜欢这种被拘束又被放纵的感觉。

姐姐今日托人送了书信过来，说是从楼里出来找地方安顿好了。我告知院里的人一声，便出去寻人。

***

“怎么长了几岁，倒变得生稚了？”姐姐见我用手去拿桌上的糕点，佯装动气地将我的手拍下。

我吮了吮指尖落下的稀碎糕点屑，不在乎地说道：“也没有别人，又没有楼里的规矩。”

“他倒是把你养得任性。”

我耳朵犯烫：“不是……只是……”

却见姐姐在座上掩面，眉眼全是笑意。

“姐姐出了楼，今后可有打算，可是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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