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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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那天的回忆，展正林在脑海里大致有了个路线。往反方向开的出租车，无非是去开发大道或者西商务区。他在纸上潦草地画了几个圈，每个圈又套住三五个小方块。

展正林边查地图，边记录下建筑物的名字。大卖场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学校与饮食城也排除在外，只剩下两家酒店和一片高级小区，被展正林涂成了红色。

他还记得自己去派出所的那个下午，警察问他有什么案件需要调监控的时候，展正林沉默了。

案件……展正林嘲笑自己的天真。妻子和那个男人所作的事情算得上案件吗？作为受害人，展正林不可能说：他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请大家看看上面多了几个被戳伤的孔，凭此来指证妻子和男人。况且，展正林的状态看起来很好，好得都有点让人担心会物极必反。

正在值班的是个小警察，他看着展正林背对着门口的身影。

影子挡住了他桌子上一半的光线，随着展正林的转身，肆意切割着他手下压着的、正要被记录上文字的白纸。阴影像一只欲要闭上的眼睛的眼皮，慢慢地覆盖掉整张纸。白纸也显得很落寞。展正林对小警察微微点头，走出了门，什么都没有说。

他难得地抽了根烟，因为不习惯，没吸一口就被烟给呛到。慢悠悠地走向车子时，他看见刷在电线杆上的、没有被涂掉的小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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