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

-----正文-----

进门处的空调吹着暖风，室内的温度几乎像另一个季节。

“先找张桌子坐啊。”陆行远用手指点了点压在玻璃下的菜单，“看看想吃什么，和我说。”说完，挥动着鸭舌帽，往后厨走去。

展正林才发现店名旁，红色的大字写着24h营业。胃部因饥饿而阵阵疼痛，医生告诫过他，三餐需要规律且清淡。目光略过那些盖满红辣椒又或油汪汪的硬菜，最后纠结半天选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怎么点都不会点错的口味，仿佛深思熟虑很久后说了一句废话。

陆行远进去后，原本死气沉沉的后厨忽然热闹起来。话语里夹杂着大笑声：“一小时这快？来来来，继续打老K。还是老规矩，每输三盘就出去发一小时传单。”

“这个点操他的发给谁啊？”一个额前挑染了金黄头发的青年叫嚷道。

“是不是输不起？你别输不就得了。”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人叼着烟，熟练地洗牌切牌，“再说，有老陆给你垫着——今晚输几盘了？要不改回罚钱得了。”

陆行远一面笑着，一面接过那油腻腻的扑克：“饶了我，还是发传单吧。”

“他欠了多少？”展正林不合时宜地走了过来，轻轻咳了一声，围坐在厨房瓷砖地上的几人刷地转过头看向他。

与身上的深褐色毛呢大衣相比，脚上那双蓝白相间的格子棉拖就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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