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班真乱

-----正文-----

曹望予不能蒙混过关，干脆把诊断单掏出来：“脑部淤血，过两天再做一次颅脑CT，手术和不手术的概率对半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这是重逢后孟尧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诊断单他只看得懂汉字部分，扫着扫着，视线就挪到曹望予手上，等曹望予发觉的时候，孟尧已经捏住了他的左手。

小拇指只有两个指节，第三节空掉了。

他仰头直直看着曹望予。

像见了鬼一样，孟尧没有打字，也没张嘴，但曹望予听见他问：“怎么弄的？”

曹望予说：“骑摩托摔的。”

说着，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比了个“六”。

他们高中三年都在一个班，数学老师也没换过。这老师是个酒蒙子，有一次竟然酒后无缝讲课，说到“这题有三种解法”，由于神志不清，扬起手臂比了个六，从此曹望予就给数学老师起外号叫老六，别人一问，他就学老师醉酒，在全校都很出名。

曹望予晃了晃那个滑稽的“六”，笑道：“报应啊。”

孟尧情绪不高，陪着他笑了笑，写道：老六死了，你知道吗。

曹望予：“什么时候？他才多大？”

孟尧：肝癌，一退休就没了。

于是他们说到老六的课代表，一个清清秀秀的男孩，大学在南开学数学，可是没什么对口工作，最后去了保险公司；再然后，两个人聊起高中同学的现状，较为欣喜的是没有任何人英年早逝，悲伤的是同学之间几乎已经毫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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