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约会。他就是玩儿你，吊你。懂了吗？”

-----正文-----

孟尧发起烧来，连字也不能打了，曹望予在屋里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最终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橡胶鸭子玩偶，按一下能发声，两个人再次回到了原始交流状态。曹望予问：“伤口疼吗？疼就按一下，不疼别按。”

小鸭子叫了一声。

曹望予搬了只凳子，问：“吃止疼药吗？吃就按。”

小鸭子一直没动静，被孟尧翻来覆去地看。曹望予又明白了：“哦，这是我去箱根买的纪念品，他其实不是鸭子，是个蛋黄，因为箱根那边温泉蛋出名……你不是特别疼，就是疼得有点烦是吧，要不我给你放点音乐，还是你听了更烦？我老跟你说话你烦吗？要不我给你倒杯水你自己歇着，我睡觉去了。同意的按一下，不同意按两下。”

蛋黄被捏了三下。曹望予撸起袖子问：“玩你按我猜是吧，你再重按一遍，我听听你想说什么……‘你、不、烦’，是这三个字吗？哈哈，我再二十年不见你也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服不服？”

小鸭子发出了长长的一声“服——”，然后被孟尧放到了一边。骨头愈合产生的是胀痛感，一旦注意到那种感觉，疼痛就会越来越剧烈，越来越集中，孟尧忍了一会儿，才感到曹望予在拉着自己的手按摩，他说按虎口能够减轻疼痛，然后就沉默不语地按起来，手酸了换个坐姿继续按，再酸了就歪歪扭扭地趴在床边按，午后，阳光转过玻璃窗，猛烈地扑打着两个人，使曹望予像个自习课上的高中生，脸颊贴在课桌上，看着从最后一排潜行过来的孟尧，问：“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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