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

-----正文-----

曹望予手指扫过一排排旧书，说：“上学的时候经常好奇自己工作了什么样，现在没别的可想了，一说到以后的生活，就觉得是在说老头儿。”

神保町街上全是旧书店，他们从一家转出来，马上进了隔壁，店主和店里的书一样老，在柜台后面戴着老花镜翻一本杂志，阳光被陈年墨香浸透成黄色，非常安宁，曹望予说：“我老了也想开个小店。书店，水果店，机械店……”

孟尧说：“我陪你开。”

“商而优则仕，你会不去？”

“出柜了有什么好去的。”

两人走到街上，孟尧顺其自然地拉着他的手，路过几个学生模样的人都看过来。曹望予问：“你什么时候出柜了？”

“还没有，”孟尧说：“猜猜今天吃什么。”

曹望予抢答道：“兰州拉面。”

他住了这么多年，猜到是理所当然，但孟尧比他还高兴，咧着嘴说：“这可怎么办呢，惊喜不到你。”

曹望予说：“你别吓我就行了。”

“怎么算吓？”

兰州拉面馆前面队伍很长，而且大部分都是中国人，孟尧想问，曹望予却不说了，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顾左右而言他：“这家店在早大附近也有，但是那家给的肉少，所以你选的是对的。”

他在外边吃饭，大部分时候都不言不语的，或者只提无关痛痒的事情，嗯嗯哦哦几句就开始看手机，有点像以前孟尧的翻版，不过比他当时更加过分。只是现在的孟尧又不同于当初的他，如果孟尧说有工作消息，那曹望予就会下意识觉得自己没有工作重要，确实应该闭嘴，孟尧则会问：“你是真不想理我，还是想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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