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哑巴，难道是我欺负你？”

-----正文-----

连阿久抻长袖子卷在手里，细细地擦他那块小石板。宋应芍那伙人给他抢了去磕了个角，叫他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他才要去收拾自己的画具离开，宋应莲的长随却追过来，拦着他道：

“先生请留步，我们大爷待会儿有事要和您说，请先生移步到大爷房里等吧。”

连阿久立刻又变得手脚僵硬起来，脸上被刺戳的伤隐隐地开始疼。其实他是不敢也不愿再靠近大爷的屋子了，但更不敢违拗，便随长随到了西厢房，一进去，一股莲子的清香。案几上裸着文房四宝，还有一副没写完的字，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两句，连阿久瞧那字写得颤抖，像是悲怆，心下竟不知不觉也沉了几分，跟着起伏不定。

“喵——”一声猫叫，惊到了连阿久，他一回头，见一只狸花猫伏在他脚边讨食吃，连叫几声。原来是宋应莲的小猫，连阿久心下犯急，摸遍全身也翻不出一口吃的。正犯难，听得外头长随道：

“大爷，人在里头候着呢。”

连阿久怕见宋应莲，怕他那双狠戾又有些温润的眼睛，怕他那样高不可攀的气质。小猫还扯着他的裤脚不放人，他见宋应莲要来，方寸大乱，不知怎的就撞上了博古架，跌下一只青瓶来摔得粉碎。

宋应莲刚好推门而入，看得清清楚楚。

“额、啊、额……”连阿久喉咙里翻滚着说不出的字，张惶着要解释，人却先往下跪，宋应莲却也不恼，他上前抱过那黏着连阿久的小猫，边抚边抬头看向那瓶子掉落的地方，大约有八尺多高，于是忽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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