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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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图书馆，我在宿舍。她打微信给我，说让我去接她，于是我穿了一条黑色连身裙，绕了点远路，走一条临着水的绿道去见她。

我拿了一本巴塔耶的《眼睛的故事》边走边读。

“我极为孤独地长大。”

沥青路在太阳的炙烤下发出难闻气味。差不多刚下了大课，但走这条远路回宿舍的人并不多。电动车很大，不如说是充电版的摩托，载着两三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短裤的男学生冲过减速带，被震荡颠簸着，发出哦，呃，以及轻佻的调笑声。

“根据我的回忆，任何性的事物都让我感到恐惧。”

“天气极热，西蒙娜把碟子放到一张小凳上，在我面前坐下来，双眼盯着我；当她这样坐的时候，我看不到她燃烧的屁股浸在冰凉的牛奶里……我躺到她的脚上，她没有移动；我第一次看到了她冷却在白色牛奶中粉红而暗黑的肉。”

绿道一边的小山堆上栽满了大榕树，再往那边是一条河。不，不是栽满了大榕树，而是人类在原本大榕树和其他树木生长的地方修了这条绿道。榕树的气生根丝丝缕缕，缠绕着粗壮的树茎，像阴茎勃起时凸起的血管。

我躺倒在草地上，夏季的草长得粗硬，后背两侧沿着脊柱到屁股和大腿，都被刺挠得又痛又痒。心悸和往常一样来得猝不及防。天是黑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河里的水漫了上来，淹没了天空，淹没了榕树。水中污秽的泥沙填满我，变异的鱼啃食我，紫红的水藻掩埋我。我的四肢轻轻的抽搐，从腹内上涌起一股焦灼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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