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隔着万千人群接了一个吻。

-----正文-----

等二人带兵回京已入了冬，沿途百姓裹着棉衣欢腾雀跃，看久了竟有几分可爱滑稽。可走的时间长了，他们再顾不上笑——出发时不过晚春，身上衣物单薄，这会儿一个个都是面红手僵，冻萝卜似的。

走上僻静道路，叶清疏策马至陈玄辞身边，伸手就包裹住了他的手。

好凉，陈玄辞被冻得一颤，“怎么?”

“给你个好东西。”叶清疏一笑，递上只小手炉，虽然上面细烟熏人，却还烫着，“刚那小兵塞来，说有个百姓给的，你端手里用。”

他看着叶清疏已经微微泛紫的唇，将手炉推了回去，“你伤还没好全，你拿着吧。”

两人正推让着，陈玄辞眼角忽见那小巷另一端的街上有白幡掠过，“怎么今日还有出殡的?”

许是因为大军回程，那送棺的长队并没有吹打悲哭，皆是闷头匆匆赶路。但这并不妨碍队伍长如白龙，礼数做得极全极大。

“殿下还不知道，前阵子华相去了，赶巧到今日发送。毕竟冲撞了您回京，所以……丧事做得小，只找了家仆和尚匆匆办了。”引路的小侍低声道。

“华相?”陈玄辞惊住了，“哪个华相?……我外公?”这话问了等于白问，除却那位，朝中还有哪个华相?又有谁能在大军凯旋之日出丧?

陈玄辞坐在马上，表情晦暗。他与外公感情不深，所以几乎并无难过，只是心中波涛翻涌不止:那个传说中权倾朝野的老人，那个时时刻刻是母后底气来源的老人竟然就这么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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