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杂陈

-----正文-----

夜色融融，一缕柔和月光透过小窗落入厨房，与角落里的微弱火光交汇，影影绰绰地照出灶前的人影。

因着方余白日里收拾过厨房，现下虽欠缺了许多用具，但至少地方是干净的。高君克大马金刀地坐在土灶边，两脚岔开，目不转睛地盯着方余。他腿间鼓鼓囊囊的，隆起一团羞人形状，任谁看了都晓得他在想什么。

屋子那头的两个小的已经入睡，短时间内，方余不用担心他们会醒，好叫他能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高君克身上。

寂静的黑夜里，方余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呼吸略显急促，垂头立在男人跟前。他的视线不经意地瞟到那团凸起，后背顿时绷起来，身侧的手指不由攥紧细长布条，沉默不语。

高君克等了半天，仍不见方余有所动作，便忍不住催了声。他不是要怪责姨娘，只是他太着急了，怕姨娘反悔。

低沉的声音落入耳中，方余才如梦初醒。他迟钝地眨眨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仿佛暗自做下了什么重大决定。

皱巴巴的布条从左手颠到右手，又被主人举至身前，好似审判桌上的重要证物，一时备受关注。高君克疑惑地看了看它，而后求解似的看回方余，不明就里。

如今走到这一步，方余已经无路可退。他抛下脑海里浮现的佝偻身影，不听那来自记忆深渊的告诫，微微启唇，恍惚地低语：“君克将眼睛蒙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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