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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有人在捏他的脸。

“醒醒，两点了，得回去了。”

那个人在叫自己。

高鸿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哪里，直到对上蒋舒的眼睛，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

妈呀，自己竟然抱着蒋舒的腰，就这么枕在他身上睡着了。高鸿揉揉眼睛，张开嘴打了个大哈欠，这才觉得眼皮轻了些，于是慢吞吞地从蒋舒身上挪下来。

“你到现在没睡过吗？”看到还亮着灯的电脑，高鸿问蒋舒。

“你那样搂着，我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怎么睡？”蒋舒笑了笑，捏捏鼻根，眼角有些疲惫，“人老了，睡觉难得很，不像你们年轻人，有块地方躺下就能打呼噜。”

“你也不是很老啊，”高鸿下床穿起衣服来，“今年多少？四十几？”

“过完生日三十九。”蒋舒纠正他。

高鸿是数学老师，对阿拉伯数字比常人敏感些，他边提裤子边在嘴里碎碎念着些什么，末了瞪大双眼：“你二十二岁生的蒋若水？！”

蒋舒点点头。

在他们那个年代，农村里十几岁就结婚生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蒋舒是城里人，大学生，长着批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搞得还是婚外情：“哎不是，这也太年轻了，是说你在我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蒋若水已经要上小学了？”

“嗯呢，”蒋舒好整以暇，双手环胸，“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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