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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蒋若水被带去了一间有些阴森的屋子，面积挺大，但地段不是很好，入了夜后窗外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装潢是千禧年代流行的那种，玄关处的鞋柜上贴着迎客松图像，墙上镶着花开富贵的十字绣，繁复的画框上积了一层灰。

她又惊又怕，没注意到爸爸给她打的电话，后来孟叔叔要她把手机拿出来，给爸爸回拨一个，她照做了。

父亲是双性人的事实让她既混乱又困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孟叔叔打完电话，跟她说要去把爸爸带过来，三个人在这里好好谈一谈，然后便走了。她坐在房间中央，呆呆愣愣地望着吊灯在桌上形成的小片阴影，觉得有点冷。

她站起来到处走动，试图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暖和起来。有好几个房间，但只有正中间的屋子里放着床和家具。她走进去瞧了瞧，被子和褥子早就变得像豆干一样，散发着污浊的气息，书桌前放着几支笔，还有瓶早就过了保质期的护手霜。床头柜上有一张撕开的糖纸，她拿起来，认出这是爸爸很爱吃的太妃糖包装。

味道很奇怪，齁死人的甜，里面的夹馅一股塑料味道，蒋若水总觉得这种糖每年所有的销量都是由蒋舒一个人贡献的。

上面的第一个抽屉锈得卡住了，蒋若水用了用力，还是没有拉开。

下面的抽屉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松打开了，里面放着本牛皮的记事本，蒋若水拿出来，掸掉浮在表面的灰尘，翻开。靛蓝色的娟秀钢笔字映入眼帘，她认出来，这是爸爸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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