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很好的故事。”

-----正文-----

姥姥的头痛好像更加厉害了。

屈直之前说她是三叉神经痛，吉祥听到这个名词就想象到人的脑袋里有渔网般错综复杂的水道，是黄色的，那是神经的颜色，落日黄。三叉神经是一个形似猴爪的水道，水道堵起来了，姥姥的头就会很痛。

这不是老人第一次犯病，也不是她第一次从医院偷跑，她总是不相信医生，当然更不相信屈直，结果往往是屈直气得浑身发抖，把钱给隔壁大爷，恳求他及时打120。此类事情屈直不让吉祥参与，她嘱咐吉祥把门锁好，自己就出去忙。

太忙的时候屈直反而不怎么抽烟，如果有空就沉默地坐在棋盘前，吉祥通常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半夜出来上厕所，就看到阳台一盏小灯下面是雕塑般的屈直。因为红狐狸驱散的家里的阴森氛围好像又回来了，原来不是只有一个活泼的新朋友就足够改变的，还需要屈直哪怕是一点点的笑容和轻松。

于是海洋般的饥饿也回来了。

吉祥要忍。

即使在午夜，屈直接到电话也得立刻出发，因为她是吉祥姥姥唯一的女儿，唯一就是围困。她狼狈不堪地套上棉袄出发，叩响自行车库的大门，满怀歉意地请徐福帮忙开门，加大号的儿童对屈直支支吾吾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完整的话，屈直急着要走，说拜托你了徐福，回来还要麻烦你帮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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