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自我蒙骗，自我蒙骗总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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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话里人们可以留住仙女，把握住姻缘也只需要藏起衣裳。披着羽毛外衣就能飞升天宫的神仙们皮肤如冰雪，吐气时香雾弥漫，挽着手在云间漫游，不在乎年岁的变化。然而失去了这件外衣，就变成了爱情里跛脚的人。

小福曾在塞纳河左岸的书摊上很稀有地找到了仙凡相恋的画册，她的电影镜头总是留存着东方的神韵，欲语还休的守望和古老的浪漫幻想，小福自己也分不清那是继承下来的，还是她内心的照影。

如果她是偶然和仙女相恋的皇帝，可以命令手下的方士寻找海上的仙山，她却只是凡人。在等待的漫长岁月里小福在苍老，她的心跃动时极少，但仍会反馈出疲惫的信息，她迟迟察觉到自己也有种古人般昏庸且蠢笨的深情。

大可以借口说自己在做热爱的事，相遇不相遇完全看天意，但这也掩饰不了她在等。

她始终在苦等。

那天终究还是下了雨，她们相对无言地吃了饭，颇有种结婚多年无话可说的夫妻之间的狼狈和疲倦。中年夫妻做爱也少有，小福怀疑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一切，但不知道向谁道歉，她自己靠不住，身体里的错综复杂也无法回答。

她在屈直身后看见她熟练地清理盘子，在规律的动作中传达现世的韵律，拜托调查屈直的侦探告诉小福，她来自一个庞大的移民家族，那么不知道这一生她是否拥有了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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