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了。老婆、老吕，干杯。”

-----正文-----

直到吕不韦离开时，嬴子楚的话仍然在他脑中乱撞，非要找到一处破口发泄，撞得吕不韦生疼。兴许是嬴子楚看出来了他的退却，安慰般告诉他“不去也好，今天开始要是每一面当做最后一面，你也能习惯以后没有我的生活。”

吕不韦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嬴子楚，不管他回答了什么，他总有机会去反悔。嬴子楚给了他无限次的机会直面自己的心，可最深处是什么，吕不韦连碰都不敢碰。来时的愁绪重新凝结起来，用沙哑的低语提醒吕不韦仅仅是接受嬴子楚即将离他而去的事实，难如登天。

长久未侵扰过吕不韦的焦虑再度击中他，纷杂的思绪最终挤炸了他的大脑，叫他靠着肌肉记忆开车离去。原先抚慰他与嬴子楚的阳光透过车窗越发地冷，待吕不韦回到铺满暖气的家时才发现这股寒意是从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开来的，躲也躲不开。

同样让他躲不开的还有嬴子楚，嬴子楚其本身的存在早已超越了物理的限制，影子般无所不在。嬴子楚周围的一切在逐年的磨合下变成了与之相配的模样，包括吕不韦自己。于是当嬴子楚主动退出他们的生活时，所有人几乎同时感受到了不适。有人窃喜，有人失落，有人二者皆有。吕不韦自己受不了，如磁铁周围的铁屑般不由自主地回到嬴子楚身边，总想要找点理由去看望病人，与他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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