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民国，什么叫民国

-----正文-----

小月红那会子是唱醉杨妃出了名儿。

张司令要他去唱堂，他允了，这次他不唱杨妃，反倒要跟包的拿上虞姬的行头。

他站在镜子跟前瞧，正了正长衫的领扣，又拿梳子梳顺了头发。

指头上还是凤仙花染的鲜红。

小月红个子不算高，人也瘦，得了老天爷赏他这碗饭扮相是一顶一的好。

瘦的腰好似只有一把，戏服往身上一套，在这么一扭一捏，台上眼波一转，活脱脱娇样。

看客老爷给他取诨名，叫——赛牡丹。

赛牡丹唱出了名儿，就唱到张司令耳朵里去了。

张司令要他到府里去唱。

这天里他梳顺了头发，盘算个来去，在镜子跟前看了许久。

许久他便对自己这么说。

“不成功也成仁，死活无碍，全由天定。”

说完这句他人撩袍迈步，转身转的决绝。

就这么着，脊梁挺正，大踏步往屋外去。

中秋八月，外头起风了。

（二）

张司令，盘踞在泾阳城有个两三年了。

枪杆子直家伙什硬，土皇帝，一口气娶了八房姨太太。

这天八姨太生辰，便请了赛牡丹来府里唱上半天。

戏台搭好了，敲锣打鼓拉了一阵胡胡，猴戏都翻了几个筋斗热场子，小月红还在磨磨蹭蹭上彩。

跟包的拿来衣服，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多一嘴。

“赛老板，张司令可是点了名的要听醉杨妃，您这……”

小月红那会正勾唇，殷红红勾了一半，便转过头来斜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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