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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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没有人理他。脱离了暖气的范围，他的双手渐渐失去了温度。窗外开始下雪了，但势头很小，还没落地就在窗沿融化了。小羊吵着要下楼放炮，赵成告诉她春晚马上就要开始了，和爷爷奶奶一起看一会儿春晚再去玩。

家里的小孩不多，往年还有天天和小羊作伴，姐弟两个一起放烟花，今年只有小羊一个人，买回来的烟火够她从年三十玩到初七。装烟火的袋子就在阳台，赵晋从里面那些奇形怪状的烟火中翻出几根仙女棒，找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包住。他捏着塑料袋径直走到玄关还上鞋，披上自己的旧大衣。父母和赵成一头雾水，站起来追问他要干什么，赵晋一边开门一边说：“给人送个东西。”他把门关紧，尽管知道没有人会追出来依然用奔跑的速度下了楼。

他出了小区习惯性向地铁站的方向跑去，又想起来坐地铁不能携带烟花炮竹。大年三十，街上根本没有出租车，他拿起手机想要叫车，快车拼车甚至专车都点了一遍，终于叫上了，需要等十分钟。

他在寒风中搓着手，雪花带来的丝丝凉意落在他的鼻尖和唇瓣。刚才三世同堂的温馨画面就像他毕生所求的圣洁十字架，他把自己钉在上面，手脚鲜血淋漓。剥离名存实亡的婚姻之后，他终于在今天感受到了疼痛。他不是救世主，甚至不配做圣徒，却逼迫自己顺从压迫，从而祈望从教义中的幸福里分得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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