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结局。

-----正文-----

鲜血、残肢、尸体。

张九泰想过战场会十分惨烈，却没想过会如此惨烈。当时一同走上战场的战友们现在已经所剩无几，无数熟悉的面容消失，替换上一些新鲜的脸庞，再被更新鲜的人替换。

只有刘筱亭一直在他身边。

张九泰转头看过去，鲜血流进了他的眼睛，让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红色，连刘筱亭的脸都不例外。他眨眨眼，鲜血流下，世界终于清晰了不少，可是刘筱亭脸上的红色却还没褪去。张九泰这才迟钝地发现，那是因为刘筱亭脸上满是鲜血。

他想问问刘筱亭还好吗，然而对面的敌人又涌了过来，兵器相接发出刺耳的声音，盖住了他所有想说出的话。

等再回到营地，刘筱亭脸上的血迹已经被胡乱抹干净了，只在边角处残余一些看不分明的颜色。张九泰握刀的右手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他只好伸出左手拨开刘筱亭的头发，凑近了仔细看看那里有没有伤口。

没人在乎他们靠得过分紧密。

这里是战场，除了生死以外都是小事，有些时候倒是方便了张九泰和刘筱亭。稍稍侧过头象征性地躲避了一下其他人的视线，张九泰安慰似的亲了亲刘筱亭干裂的唇，“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刘筱亭便跟着张九泰一起笑，舌头舔了舔嘴唇，舌尖似乎能感受到难得的甜蜜，让在嘴边徘徊了一天的血腥味儿都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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