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吻上也有她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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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双臂,拥抱住眼前巨大的锈蚀机器,红锈蹭了我满身。我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就像许多年前妈妈吻我那样,我的嘴唇上也蹭满了红锈。现在我的吻上也有她的心了。
我曾设想过她的无数种模样,唯独没有考虑过她会是一台被留在荒野的废弃矿机。但仔细想想,这似乎也没什么,玛利亚就是玛利亚,不是吗?
她笨重,她陈旧,她不漂亮,她不能陪我去看真的大海,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在这儿,我还爱她。
我抬起头仔细端详玛利亚,我甚至没办法看到她的全部,她是那么大,像一头搁浅在陆地的蓝鲸。
电源开关处的拉杆已经锈断了,不过就算没有断裂,凭我的力气我也没办法推动,显然我得找些别的方法。
我勉强爬到她身上,假肢与锈铁碰撞出空洞的回响,在旷野上传得很远很远——这儿确实和玛利亚描述的一样,没有羊也没有狼,只有蚂蚁爬来爬去,她的躯壳上总凝着露珠,让钢铁变得湿滑,空中吹着永不停歇的风。她该有多孤独呀,就像我一样,只是我在喧闹的海底,而她在空荡的草原。
突然有种电影的错觉,孤身一人前来唤醒沉睡的女友,那我就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主角。我像玛利亚一样咯咯地笑,这种笑法让我的肺和喉咙有些难受。
假肢为我带来了许多不便,攀爬变得愈发困难,每次抬腿都好沉重,不停地打滑,金属与金属之间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我径直向她的能源攀去,手磨得生疼。这种老式机械的核心的位置都是统一的,爸爸曾给我讲过,在他没喝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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