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永生在滇南做一棵梧桐。

-----正文-----

（五）

我便教云旺识字。

云旺学的很快，两个多星期就能学完一本教材，只是口音很难拗，有时候个别字的发音颇为可笑。

字写的歪扭又认真，像一堆堆工整排列的树杈。

得到允许后他偶尔翻翻我带来的闲书。

那天晚上我拿着本楚辞坐在火塘前面烤火，云旺也坐过来，看我手上的书。

刚好翻到越人歌那一段。

云旺跟着我的指头念出来磕磕绊绊的句子，不訾诟耻这句他念了好几遍才理顺。

他的音调带着滇南的乡音，却意外的婉转动听。

念至最后一句他看我，明明是再单纯不过的求知。

却叫我诚惶诚恐。

他这样念：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可这句话，明明该由我来说。

云旺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讲。

想了半天，只能这样说：

“这是表示爱慕的，倘若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不好意思开口，就用这句来表示心意 ”

云旺哦了一声之后没在开口，坐在火塘跟前安安静静摊开手来烤。

我胡乱翻着书页。

突兀里云旺问我：“小陈哥，你会在我们这里待多久？”

我只能摇头：“不知道，可能一年、三年，也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了。”

云旺又哦了声。

我又把那篇越人歌翻回来盯着看，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不多时云旺又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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