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1

-----正文-----

出了凉州之后，便是中容的地盘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钟狰新的人生信条。他这几辈子加起来低的头多了去了，再向高珺低一个又能如何。

但他心里总是闷着一口气，他向窦氏低头，是因为忍辱负重，不得不收起锋芒。向敌军低头，是因为成王败寇，技不如人。那现在和高珺又算怎么一回事呢，莫名其妙的。

出了凉州虽然不是大禹的地盘了，但实际上也算不得中容的腹地，因为大禹严格限制中容人聚集在边防附近，每月通商也有定额限制，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太多的人流，驿站也间隔得很远。

中容的植被大多数是草原和灌木，已经到了深秋，草原都已经慢慢变黄、退化，到了深冬，某些地方还会变成荒漠，加之河流结冰、断流。每个冬天对于中容而言都是挑战。钟狰探出头，盯着地上黄不拉几的草看得出神。

午餐是在车上解决的，马车甚至都没停下来，高珺在车厢内就烤起了肉。钟狰心中有气，但又忍不住去瞧高珺在做什么，一时在心中怨真是粗人，在车厢里烤肉，一时又评道真是油腻，大中午就吃大鱼大肉。

钟狰心中想得很多，高珺倒是面色如常，烤完一盘子肉便端起来，说了一声：“吃东西了。”

钟狰怎么可能会吃，他正想赌气说道不饿，结果反被高珺先开了口：“要吃烤肉就要先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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